在人们的印象中,日本是个单一民族的国家,日本大和民族占了总人口的约95%。而在北海道北部沿海生活着一个少数民族———阿伊努族。阿伊努族只有2.5万人。由于日本政府长期实行同化政策,现在的阿伊努族人和大和族人已经没有太大的区别。至于在日本已经有相当数量的韩裔、华裔是否算日本的少数民族,在学术界和民间还存在争议。日本人还是习惯于把外国人称为“外人”。
日本的一些政要往往以单一民族为荣,对少数民族有歧视的倾向。1986年,当时的首相中曾根康弘说:“美国是多民族国家,所以智能不高,日本是单一民族所以智能高。”这话也遭到国内外的抗议,本国阿伊努族人和美国都对中曾根的发言表示愤慨。
2005年10月,当时为小泉内阁总务相的麻生太郎在九州国立博物馆开馆典礼时致辞称:“日本是单一国家,单一文明,单一语言,单一文化,单一民族”。对此,以保存和传承日本少数民族阿依努文化为己任的北海道阿依努人协会向麻生和当时的小泉纯一郎首相寄去了抗议信。
韩裔政治家表现较突出
日本的少数民族政治家是曲指可数的,其中韩裔政治家较突出。
新井将敬,1948年出生, 1998年自杀身亡,是在日韩裔的第三代,新井将敬1966年入日本籍,毕业于东京大学,后入大藏省工作。1983年参加众议院选举,他起初并没有公开自己的韩裔身份。他的对手石原慎太郎的秘书不知道从哪儿拿到了他的户籍记录,说他原是朝鲜人,并诽谤新井位为“朝鲜间谍”,为此新井和石原打起了官司。1986年新井初次当选为众议院议员,90年代卷入一场经济纠纷中,1998年2月在东京一家酒店自杀,但也有传闻说是不能排除他杀的可能性。
许多世居日本的韩裔人,为了避免遭受歧视,总是要改以日本名字来隐藏自己的身份,不过,从上世纪90年代开始,一些韩裔的观念有了改变。在2004年的日本国会大选中,出现第一位公开身分的韩裔参议员——白真勋,他说:“我之所以用韩国姓名参选,是想藉此告诉民众,时代变了,韩国人应该对自己感到骄傲。”白真勋出生在东京,母亲是日本人,父亲是韩国人,1985年开始在韩国《朝鲜日报》日本支社工作,1994年开始任社长,2003年入日本籍,2004年参加参议院选举当选。
2007年4月8日,在大阪府议员选举中,一名叫李敬宰的在日韩裔参加了高规市的地方选举,李敬宰多年来不断批评日本的民族差别和外国人政策,曾经多次拒绝在身份证明文件上捺指纹,为此曾被逮捕、起诉。2006年他选择归化,虽取得日本国籍而不改自己的名字。参加地方选举虽然失败了,但他的参政意愿得到广泛的注目和好评。
华裔政治家凤毛鳞角
2000年,一位叫做梅兰的歌星成为日本历史上第一位竞选众议院议员的的华裔女性。梅兰出生于上海一个知识分子家庭。5岁时梅兰便作为童星走上了歌唱舞台,1988年赴日本,在中国、日本和美国从事演艺活动。与当时的社民党党首土井多贺子的相识使她对政治产生了兴趣。当社民党推举梅兰参选时,她毫不犹豫地同意了。梅兰把工作的重点放在日本国内的教育和与世界各国的文化交流上,特别是要和中国保持友好,加强交往和理解。但保守的日本政界最终没有接受梅兰这样的外裔人士,最后梅兰的竞选以失败告终。
2015年,在日华人李小牧参选东京都新宿区议员,虽惜败,但在日本的华人社会引起较大的反响,一定程度上唤起了华人参政的勇气。
而在日本出生,才貌双全的莲舫曾就读于以录取美女而闻名的青山女子学院法学部,毕业后加入影视圈,担任过电视综艺节目主持人,后来又走上新闻主播台,成为家喻户晓的美丽女主播。因此在2004年参选议员前,她已拥有了较高的知名度。莲舫的父亲出身台湾,母亲是日本人。
莲舫不仅仅只是电视“名嘴”,作为有一对双胞胎的“年轻职业妈妈”,前些年,莲舫还为选举设计一套“妈妈政策”,主张改善日本女性以及孩子们的生活环境,这使她更加赢得女选民的支持。选战中,莲舫平易近人,从慰问老人到和年轻选民聊天,她都为自己以及民进党发挥了很大的宣传作用。
数年前,笔者曾在一次媒体界的学术会议上遇到莲舫,她十分平易近人地谈到,在家中是夫妇一起做家务。
为学习中文,莲舫曾只身到北京大学汉语中心留学。她攀登过万里长城,访问过内蒙古的呼和浩特,还到三峡制作了高收视率的纪录片。莲舫还呼吁建立“东亚共同体”,充实日本和中国、韩国等地的友好城市交流,同时促进地区之间的技术人员及学术交流。
2016年8月5日,作为民进党代理党首的莲舫出席新闻发布会,正式宣布参加9月举行的党首竞选。目前,她基本上是无对手,担任民进党党首几乎是没有什么悬念了。不过,一些日本的右翼人士还是频频拿她的出身做文章,说是归化的人当党首不合适,以后更别想当首相。
“外人”在日本参政任重道远
为何少数民族政治家在日本难以脱颖而出?首先,外国人在日本所占的比例较小,只有1.5%的人口是外籍人士。外国人难以形成势力强大的团体,在日本社会没有话语权。二是依照一些日本人的传统性格,对外来人员比较排斥。有的外裔虽然加入日本国籍,但在日本人眼里还是外人,因为他们与日本人文化背景、思维方式、生活习惯还是有所不同。日本人的民族意识根深蒂固,并不因为对方国籍的改变而真正把“外人”当成自己人。
其次更重要的一点是,日本在外国人参政方面意识相当落后。在日本,即使是已经取得永住权的外国人也没有参政权,很多日本人担心,如果外国人取得选举权,那就要夺去地区的权力了,生怕自己的区域变成外国人的势力范围。而且难免在国际问题上偏向原先的祖国而对日本不利,日本的事只能日本人说了算。
日本在十多年前就开始倡导建设国际化社会,日本不少县、市、自治区都纷纷举行各种“外国人会议”、“外国人施策会议”等相关会议和措施,但形成制度化的仅有神奈川川崎市政府。川崎市是日本第一个,也是日本目前唯一外国人市民参与市政并设置“外国人市民代表会议”的城市。1996年12月,川崎市在日本第一个设置了“外国人市民代表会议”。川崎市“外国人市民代表会议”的代表,在履行代表义务的同时还享受川崎市特殊公务员待遇。